政治領袖上任後選擇哪個國家為首次出訪目的地,向來是政治塘邊鶴的指定分析題目,皆因行程反映新政府新國策新思維。例如美國狂人總統特朗普首站直飛中東,就與以往多任總統習慣先拜訪鄰國加拿大及墨西哥大相逕庭。國家主席習近平首站到俄羅斯;法國總統馬克龍第一時間拜訪德國,都反映國家外交大戰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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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所周知,外交不屬香港特區管轄範圍,但行政長官外訪仍是受關注大事。林鄭月娥當選後第一次官方外訪的目的地,選擇了香港的競爭對手新加坡,以及競選拍檔陳智思的老鄉泰國,同樣饒富趣味。翻查紀錄,兩位前任特首梁振英與曾蔭權均以北美為外訪首站;董建華在1997年則是先去馬來西亞與新加坡,回港兩天再赴美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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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去20年,「新加坡模式」幾個字久不久便有人提起,提議香港應該效法星洲這樣那樣。是否「隔籬飯香」見仁見智,但新加坡政府出名行政效率高,「組屋」最細都有700方呎,窮人不用住劏房,似乎頗合林鄭口胃。想不到今次林鄭考察新加坡的首項收穫,竟是睇中該國的公共服務學院,打算照辦煮碗搬來香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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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名曰公共服務學院,培訓的當然包括公務員。學院網站自我介紹開宗明義,稱其「任務」就是要為頂級公共服務(first class public service)培訓人才,學院的三大核心價值則是「以人為本」、「重視誠信」和「追求卓越」。聽起來有點陳腔濫調,但細看其課程卻十分具體,大路之選有法律、公共行政、公共財政,也有管治、領導管理甚至數據分析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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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n% M" n3 c, h; { e/ x香港在殖民地時代遺留下來的公務員系統之所以夠穩定,關鍵在於其「學師」傳統:新入職的邊做邊學,上司如何處理,下屬看在眼內,蕭規曹隨自然不會出大錯,反而要跳出機制框框才真正困難。官員若有新思維新政策,往往要「過五關斬六將」,得先證明舊的一套不行。結果是在今時今日的大數據年代,政府轉身猶如大笨象,改動總是慢三拍,尤其當新事物牽涉既有法律(例如Uber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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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高官問責制打算引入外界精英人才,打破公務員長期因循守舊的固有模式,問題是香港本身的政治場地實在很有限,市政局被殺掉之後,兩級議會剩下區議會與立法會,憲制上根本沒有權力制訂具體政策,更莫說缺乏晉升階梯,英雄無用武之地。看看今屆政府的局長與副局長名單,出身公務員體系佔最大比例,可見一講到執行力,還是公務員最靠得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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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邊公務員不夠靈活,那邊外間人才不是欠缺經驗,就是不願加入熱廚房,政黨及智庫出不了多少政治新秀,這個人才缺口在可預見的將來料無法快速填補,若由香港版公共服務學院派發「沙紙」,或許是無辦法中的辦法。但做過學生的都知道,上堂考試是一回事,在崗位打真軍時是否派用場,可能又是另一回事。 |